由朋友的口中得知,玲終於離婚了;她是我以前的同事,已認識廿多年了。

   玲結婚快三十年了,與老公在職場上認識的,他是個純樸鄉下人,是建築工地的工人;玲是生長在都市裡公務員家庭。所以經過一番家庭革命後才奉女成婚。

   婚後玲就住在鄉下與公婆同住。生完女兒後為了家計,她便又出來工作。

   玲的老公對她可是言聽計從,可說是妻管嚴。聽她說,以前老公每天要出門,她都只給她一百元帶在身上,家裡大小事情都由她決定,儼然是一家之長。

   憑良心說不管是為人媳、人妻、人母玲是蠻善盡一切的責任。

   幾年後,她們就在市區裡買了房子,日子倒也過得相安無事。

   不過,這段婚姻曾經歷一場嚴重的風暴。因為玲的一意孤行,更不聽老公的忠告,導致她被人倒了將近二千萬。玲告訴我說當時她真想跳樓自盡,這些錢有的是跟親朋好友借的;部分是與老公辛苦多年積攢下來,想不到一夕之間化為泡影。

   那時玲的妹妹說,這件事換作別人的老公,玲早就被離婚掃地出門了,幸虧她老公強忍下來,才免除一場家庭風暴。

   經過多年,夫妻倆總算將債務償還了;可是她的老公始終耿耿於懷,每每想起此事,不免對玲又要嘮叨一番,他認為要不發生這件事,下半生他就可以不用再辛苦工作了。

   後來玲開始到公園去慢跑、打板球,本來她的社交圈是狹隘的;如此一來,她的人際關係就拓展開來,人也整個活躍起來。

   有好長一段時間,我沒跟她聯絡了。一天,她突然打電話給我,對未婚的我無厘頭的開口就說:妳為什麼不跟人同居或給人包養?

   當時我心裡相當不悅,很不客氣地回敬她:我這個人是很怕別人閒言閒語的;更何況我自認不會走到那種下場。

   然後她說:她才不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。

   另有一次,玲在我與另一位也是未婚的女性友人面前,很得意地說:我要搞個婚外情來玩;妳們兩個就沒有資格搞婚外情。

   玲那段時間常說她要抓住青春的尾巴,證諸她那陣子反常的言行舉止,猜測可能有是要發生了。

   那次,玲與我到金門去玩,每天她都與我坐在一起,晚上也睡同個房間。第一天,在車上她就告訴我,在公園認識一位開西藥房的藥劑師,算是球友吧,她將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他,吩咐我如果他有打電話來要我轉給她。那天,玲整天都是魂不守舍,坐立不安;有一通打錯的電話,她就非常緊張地問是找誰的?

   那天晚上在飯店,吃完晚飯,大夥說要出去逛街,玲說她要看韓劇火花、愛上女主播還有連續劇惡女什麼的,好像都是愛情的戲劇吧!

   那段時間,玲會與我去爬山,常聽她說公園裡一些男男女女的八卦。她常跟我說有個退休的公務員也喜歡她,常常拿東西給她;但是她就比較喜歡那個藥劑師。問題是這兩個人都有家室的。

   我想玲會選擇那位藥劑師,應該是心理的一種補償作用。對於先生的職業,玲始終有股莫名的自卑感;每當朋友間有聚會,她先生若出現,玲就會出現尷尬的神情。

   那段期間我所看到的玲,完全變了個人似的。本來她的個性是蠻大剌剌、直爽的,卻變得講話輕聲細語;本來一直留短髮突然留起長髮來,她說這樣比較有女人味。見鬼了,姑娘我卻不怨不悔長年留短髮,難道我就沒女人味?!還有本來不施脂粉的她,竟然也抹起眼影來了,只是我橫看豎看,就是覺得不倫不類,怪里怪氣的,活脫要將自己裝扮成廿幾歲的少女,唉!戀愛中的女人。

   有一天看到玲,她突然把一頭長髮給剪得很短,而且神情非常憔悴,我心想:大概跟感情有關吧,但也不想過問。

   玲的行徑可能她老公也發現可疑了,她先生曾打電話來找我探詢,我都支吾帶過。玲隔天很緊張地要求我,如果以後碰到這種情況要我掩護她! 我才不要那麼缺德淌這個渾水,便拒絕她。此後,我就與她漸行漸遠。

   聽說玲與那藥劑師在公園裡常不避諱別人的目光,手牽手甚是親暱地進出公園,事情傳到對方老婆耳裡,他老婆跟蹤過玲,也警告自己的老公不要太過分。而玲的老公也跟蹤她好幾次。

   那男人告訴她,他前輩子一定燒了許多香,今生才會遇到她,有很多女生倒追他,他都不予理會。這種話出自已是年過半百的男人嘴裡,玲竟然聽的茫酥酥的。

   許多規勸她的朋友,都忠言逆耳,最後都和玲疏離了。

   玲離婚了;可是對方並沒有與她太太離婚,他曾告訴玲,他不會與他太太離婚的,因為他是由他太太的娘家一手提拔起來的;而且太太的身體也不太好。

   或許這就是玲所說的抓住青春的尾巴,轟轟烈烈地再談個愛情。但是,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,何況又是不倫之戀,期盼她早日大夢清醒吧! (96/6/20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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